再造一個自然的視野-林珮淳的「回歸大自然」系列
綠可
不論有多少的藝術原則或者是藝術理論被不斷申明,藝術仍然是一種反應現實的產物,他可以僅僅是對時間的感受,但多數是對時間的一種抵制,或是反對先例的;藝術史看起來僅僅是一種平順的發展延伸,但是藝術並不是呈現直線的進步與發展,這一種反應參雜了個別作品創作時的個人及環境因素,真正的藝術並非如新聞事件般的短暫,而是更注重於深度的原創本質,只有經過歷史的察覺以及長時間敏銳的經驗及感受方能引發藝術家自覺,就因為藝術創造必須有自我的推翻及解構,並且不斷的改變及搖滾,是以過程決不會呈現一種平衡的狀態,所以最可靠的創作是以積極的方法及決定性的心去定義與組合這些過程中零散元素,並以最純粹物體最終呈現在我們面前。林珮淳的系列作品來自一個強烈的潛在觀念,她反應與抵制人類對於自然的降格,並且將這些觀念轉化成為一種從柔軟及美麗所擴散出來的影像。
她的作品直接的宣告了人類對新科技媒材的運用,她的作品顯現了這些新影像的魅力,或許有些人反對這一種新世紀的秩序,或責罵這種假象佔領我們的世界,他們比較願意以一種文人性的說法去大談人類毀壞了環境,不論是如何的來表態,實際情形是世界仍然不斷的往前發展,我們僅能去接受環境中自然的轉變及所帶來不合理存在的事實,這一些轉變事實舉例如下:
• 工業的發展及新技術的發明在過去兩百年間,已經明顯改善了人類生活的品質,但是在二十世紀,憂鬱症及相關病症的人數卻增加了一百倍。
• 在過去兩百年間,有將近一億的人死於戰爭,遠超過歷史紀錄。
• 地球暖化源自於資本主義及消費主義的猖獗,已經改變了地球的氣候形成浩劫的機率。
• 再這同時,貧窮迫害了更多的國家。有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是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手中◦
• 更近一步,世界人口在一種急速的增加中,即將造成對人類生存的威脅。
所有的致命的現象來自於人類如盲目般的追求物質擁有,以及感官的享受,並因為缺乏了解的智慧及一種感激之心,以及鈍於理解人類在地球角色。珮淳看出了這一種危機,並且有了極為強烈的慾望去解讀這一種現象,在這一些威脅中,她選擇了一個自然的主題,並將這一個主題轉化成一種視覺上具體的物體呈現,因為要保留這一種活力的本質,她使用了幾何對比的形式,
如金字塔型、圓錐、長方體、圓體及球體。人工燈光及媒材定義了非自然的藝術品,如同保羅 塞尚的觀察及再次告解,將自然解讀為圓錐、圓筒、及圓球體三種的幾何形,所有的物體都有正確的透視比例,每一個邊緣延伸到一個相同的接觸點,這一種藝術的本質提供了一種視覺化的架構,形成一種立體的藝術,就是觀者必須自不同的角度去觀看並取得透視的訊號。
另柏拉圖對於模仿的觀念,是要求清楚的表現自然模仿的形式,而不被情緒及知識所引導。在珮淳的作品中, 出現一種幾何式的非自然,在解讀她模仿自然的作品形式上,我們當不要以誇張或是多餘的想像去看這些作品,僅僅就這些人為的安靜、穩定的物體放置在空間中,這一些光製造出來的氣氛,在壓克力燈箱下透露出一種藝術家的美德,因為這一些光源是間接的散發出來,造成一種不可思議的微妙的表面浮動,顏色、型態,環境創造出光明及沒限制性的觀念,引領著我們進入一種觀點。在這一系列作品中她並沒有刻意的去創造出一種風格,她的風格就是她自己的寫照。
在作品中,片片花瓣非常精緻的層層相疊,表現出花朵的溫柔與妍麗,這些花朵被種植在透明的固體中,直覺到花朵的爭艷與引誘印象,花朵常被取用在女性議題上,從第一眼看起來,似乎與女性主義無關,但或許仍值得深究其在珮淳作品中發生的可能性。珮淳投注很長的時間於女性議題上,經常取用中國歷史文化的案例及意象去表達一個事件,或許這一點,可以解釋為何她使用花朵在她的作品中。她的玫瑰花瓣一片片的交疊,引發一種誘人慾望及一種異國風情,這些花朵同時表現出一種解放及一種平靜;一種來自人工合成的物質,並植入幾何型態的物體的靜謐,她們是這麼不真實及虛幻如來自外星不明體。
珮淳的作品不僅僅追求視覺上的型態,在「捕捉」這一件空間的裝置作品中,她並沒有放棄色彩去遷就立體的視覺意象,她使用3 D的蝴蝶投影在暗室中,創造出戲劇性的燈光,以及蝴蝶在花園中緩慢的拍動翅膀及飛舞的整體情境。在這一間暗室中,雖然觀者知道這是一個非真實自然景象,但他們不會去相信這一種初視的印象,這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引發了動手去抓取這一些飛動的蝴蝶精靈的反應,當接觸到這一些映像,在抓取及碰觸的剎那間,理解了這是原來是一種幻象,但卻已採取了行動,所以產生了一種若有所失之感。 這件作品成為一種對人性的測試,這蝴蝶及花朵隱喻了對美的探查賞析以及自我對空間認知,外界的混亂僅是我們內心的 一種不均衡,那些環繞著我們的物體僅不過是感官的操縱數。
宇宙的架構超出人類的理解,相反的,我們的社會卻是在人類的理智下所築構。 所以,人類如果沒有高超的靈性層次,以及不尊崇我們視覺以外的世界,絕對沒法體會人類存在的價值。在這世界很少去談到藝術應該是具預言
性的,也就是說藝術可以直接的表達心靈的秘密,這一個秘密並不代表他個人的秘密,而是藝術家扮演著集體的代言者,去表達這一個神秘性。在這世界上,很少有一個集體可以完全直接的了解什麼存在他們的心中,所以當觀察及研究多數的集體就發現多數人是在自我欺騙的一種情境中;許多的先知不斷的告知一個教訓,那就是無知即等同於死亡,而只有一個方法去解決這一種無知的罪,就是透過藝術,藝術是治療生病及生銹的靈性的良藥。現代藝術的運動通常參與了自我部分的解構,這一種說法包含了藝術對於再生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想法。
珮淳的作品反應了藝術家的宗教潛意識以及人文思想,她有直接、明白並且具邏輯性的思考,跟隨著一種對於新世界覺知的敏銳度,表達了她的預言警告性格,經由藝術的解讀達成她的任務及理想,並且貢獻她在靈性上的熱切度。要去了解她的作品,我們不可以忽視藝術家的生活經驗及背景,珮淳有著一種堅毅的性格,強烈的意志力,以及慈悲的情懷,她關心人類的前途,以及世人的生命,她不斷的在不可能中找出一種可能性。
她融合了文學及視覺的表現方式,巧妙的安置了光鮮的彩色情境,從女性主義到消費主義,她的系列作品建構了一個虛幻的妙境,萬花筒式的多彩及變換的幾何圖象,組合了人工的材料,間接的質疑了我們的生活態度及社會的架構,在一種自然的空間中請觀者去接觸她,但又表現出一種距離而不可捉摸。
不論珮淳藝術表現是多麼的不服從規律或是有呈現明顯的愛好傾向,藝術對於珮淳是心靈提昇的力量,不論的當代藝術表現如何的解構或是顯得粗略急燥,以及追求某種虛幻的感覺,珮淳更重視道德及心靈的問題,我們更相信藝術原創精神活化了所有的文明,不論是藝術如何的挑戰哲學科學及政權,但去表現清晰的感知及情緒形象一直都是藝術家企圖目標,創造力滋潤了想像也將會是新文明寶藏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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